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魘5
玻璃破碎的聲音打斷酒吧的平靜，班朝聲音來源看去有二個男人扭打起來，其餘客人紛紛退開。
「班，我們先離開這裡。」杰抓住班的手臂往門口走。
班被撞了一下，然後看到一名戴著鴨舌帽的黑色長髮女人超前他們，身著銀色夾克和休閒長褲，她只稍微偏過頭露出下半張臉，鮮紅的唇笑著吐出一句「抱歉」便快步推門出去。
班追上前出了酒吧就沒看到黑髮女人，然後摸了摸口袋找出了紅色手機，鑰匙和錢包----與他息息相關的兩張照片不翼而飛。
「老兄，怎麼了？」慢一步跟出來的杰問道。
班一時不知該如何和杰說起，接著看到亨利朝他們走來。
「班，懷特警探說聯絡不到艾兒，莫也沒看到她。」
「你是？」杰打量了一下亨利。
「我親弟弟。」班有些僵硬的回答，然後對亨利說：「如果艾兒不在醫院或莫的家，也許是回她和露住的地方。」
「那去看看，我有開車。」亨利比著停在路邊的深藍色轎車。
「需要陪你一起去嗎？」杰看著班有些不放心。
「不了，我只是確認艾兒的安全，你還要上班必須早點回去休息。」班拍了拍杰的肩膀，有些羞愧地說：「對不起剛才在酒吧對你發脾氣......我有很多需要釐清的部分，我會處理好，別擔心。」
「老兄，你知道若有需要幫忙的事完全不用對我客氣。」
班坐上亨利的車，從反射鏡看著杰轉身離去的倒影。
班和露分居後幾乎不被允許踏入的家，房子外觀和整齊的草坪看起來跟他搬走前沒兩樣，但已經讓他感到陌生。
「有燈亮著，應該是艾兒。」亨利下了車，卻見班仍坐在車上，便伏下身看著車裡的班。「怎麼了？」
「我不被允許跟艾兒見面。」班望著屋內的燈光，平淡的回覆。
「那也要是艾兒親口說『不想看到你這臭臉』才算數。」亨利的聲音帶著肯定。「而且錯過這麼多年，你不給我這做叔叔的見見寶貝侄女的機會嗎？」
「我真懷疑我們誰才是哥哥？」班扯出個微笑。
他們在門口按了幾次門鈴都無人回應，班躊躇是否要離開時，亨利踩上草坪將身子貼近窗戶窺探，似乎沒發現目標又沿著窗戶走向屋子另一側，班跨步跟上。
從一側窗戶能看到廚房，班看到餐桌下的滿地流淌紅色的液體，許多碗盤的碎片散落其中。
班險些被絆倒，低頭看到一支小鏟子便拾起，往窗戶上的玻璃用力砸去，將其中一格砸碎。
「班？」亨利有些愣住地看班伸手進玻璃破洞扳開窗戶的鎖，對方不發一言打開窗戶爬進去。
皮鞋踩在紅色液體有些黏著，班找尋著流動的源頭，心臟躁動地衝撞胸口。
穿過客廳，行經臥房走道，班看到紅海的源頭是一扇門的底縫，露出陰暗走道中唯一的光芒。
班覺得全身僵硬，不想打開眼前的門，卻有人先破壞了他的掙扎。「亨利不----」
刺眼的光線下是浴室牆上深紅的詞「MURDER」。
亨利上前關掉浴缸不斷出水的水龍頭，轉頭像是發現什麼而望向班。「你看......」
班踏入浴室，朝亨利示意的方位看去，佈滿裂痕的鏡子上貼著他在酒吧不見的兩張照片，不同的是照片中的班都被撕去，好似根本從未有他的存在，艾兒，露，母親，嬰孩和父親喜悅地笑著......
「紅色油漆。」道格雙手插在口袋，來回踏步伴隨黏膩的水濺聲。「看來房子可以換新裝潢了。」
「懷特警探呢？」亨利問。
「她有事，我也只是順路來看看。」道格不耐煩地回答，然後轉向坐在沙發沈默不語的班。「你必須想想看到底招惹過誰會對你開這種玩笑？」
「不知道。」班仰頭一臉冷漠。「現在神經病這麼多，犯法哪有一定理由？」
「也是。」道格嗤笑出聲。「你最瞭解了，不是嗎？」
「什麼？」班站起身，瞪視道格。
「有病就要看醫生，省得給我們增加不必要的業務。」道格的灰眼寫滿不屑。
「謝謝你抽空來調查，道格警探。」亨利趕緊介入他們當中，禮貌性的微笑道：「如果調查有進展請務必通知我們，我們也得整理一下房子。」
道格冷哼一聲往門口走去
「我們先把水吸乾。」亨利徵詢地問。
班木然地點點頭。
將淹沒整個屋子地板的紅色液體清理完花費了不少時間，然而地面仍不免留有較難清除的紅色痕跡。
「接下來你打算怎麼做？」亨利問。
班在清掃過程一直安靜地思考種種狀況，最後選擇一個最實際且必要的目標。「找到艾兒，其他都無所謂了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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